广州起义失败后,李立三严厉批评了这次暴动,聂对此很不以为然。其实李立三批评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对的,李的错误是后来组织处理时搞惩办主义不对,简单粗暴,一意孤行,造成很多同志无辜牺牲。
聂说叶挺在广州起义失败后到共产国际申诉,结果遭到王明等人的批评指责,叶一气之下脱党了。但那时王明地位并不高,他有资格指责叶挺吗?叶挺会为他这种小萝卜头的指责而负气脱党吗?应该有更高层的人物吧?比如李立三?但聂荣臻对李立三不感冒,如果李立三指责的话,聂应该不会为他隐瞒的吧?
聂荣臻对李立三很不满意,书中多次流露出来。显然两人关系不睦。不过。李立三对聂倒是挺客气,始终没有整过他。当然,也许是因为聂地位低,李不屑整他也未可知。
张慕陶与聂荣臻曾在顺直省委同事,柯庆施把他定为托派并开除党籍,但张从不承认自己是托派。聂对柯的做法持赞赏态度,大概因为张后来中共定性为坏人的缘故吧。
聂去苏区走的一条秘密线路归中央特科交通局直接管理,但这条线路为什么没有被顾顺章破坏呢?顾顺章负责特科,正是主管中央通往各地交通线的,这件事令人困惑。
红军长征前曾与广东陈济棠部秘密谈判,签订互不侵犯协定。因此,红军转移时,按照协定事先通知了粤军,粤军于是装模作样打了几下就撤退了,放红军过境,前三道封锁线都是这么过来的。当时我军谈判负责人何长工1982年写的回忆录公开披露了这件事。按聂的级别应该知道此事,他在回忆录里却详细描述了红军与粤军作战的经过,认为红军是打败粤军才闯过封锁线的。这件事有点奇怪。
聂在回忆录里提到了黎平会议,却没提通道会议,而通道会议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它决定了红军长征中具有战略意义的重大转折,可以说是红军从失败走向胜利的起点。没有通道会议就没有黎平会议和遵义会议。估计是聂写回忆录时,还不了解通道会议的重要性。
聂在回忆录中专门提到遵义会议后成立了前敌指挥部,却没有提随后成立的新三人团。不知是何原因?这个新三人团很奇怪,它的任务是负责军事指挥,但三个成员全是政工领导人,没有最高军事首长朱德,却有不知兵的书生王稼祥。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个人分析,可能是朱德在遵义会议后的军事行动中不大买毛的帐,毛对他不满意,如果让他进三人团,很可能会干扰毛的作战部署。
聂回忆说:过草地时,没有粮食,警卫员弄来一块鼓上的牛皮煮煮吃,边吃边开玩笑说,有点像海参的味道。这段话令人怀疑,警卫员是穷孩子出身,他能吃过海参?恐怕听都没听说过。不可能拿海参来比喻,这种比喻只有见过大世面的聂荣臻才能想出来。
聂说过草地时周恩来患病,六天没有进饮食,这也让人疑惑,六天不吃不喝饿不死人吗?
聂回忆一、四方面军甘肃会师时,一些说法与另一位当事人李聚奎的说法不大一致。尤其是聂说他曾给李聚奎写过一封信,李收到并回复了,但李聚奎回忆说这封没有署名的信是杨勇写的,而且是杨勇解放后告诉他的。但杨勇这个级别的干部怎么会给他写信呢?令人困惑。
聂说他曾介绍唐延杰到叶挺独立团当兵,但唐的简历上说当时是在四军军官教导队当副排长,没有叶挺独立团的经历,这件事还需要考证。聂在回忆录中专门提到唐延杰率警卫连偷袭日军清水大队并击毙清水大队长的战绩,还提到唐延杰负伤的事,但没有提他当时狠狠批评唐延杰的的事。
冀东大起义的失败很可惜,坚主撤退的宋、邓、马实在胆大妄为,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晋察冀军区都阻止也阻止不了。蹊跷的是,这种惨重的失败事后竟无人受处分,好像抗战期间我党高级军政干部很少有受处分的。不过,资格老地位高的马辉之之后一蹶不振,解放后只当了一个交通部副部长,不知与此是否有关。
李井泉的一个任职很奇怪,他解放战争一直任晋绥分局书记兼晋绥军区政委,这个职务开始是大战略区级的,后来晋绥与陕甘宁合并后,降为副大战略区级。但不知何故,到1948年他却兼任了一段时间华北三兵团——二十兵团的政委。这个任职的奇怪之处一是跨了大战略区、二是降为兵团级。但之后过了不久,他又离开二十兵团回到晋绥,跟贺龙一起南下四川了。
聂在回忆平津战役时的一件事有些蹊跷。他说东野解放天津后,他为了处理一些重要事情,专门到天津一趟,呆了两三天,处理完重要事情,又回到平津战役指挥部。这段话的蹊跷之处在于,一、当时有什么重要事情非要他这个华北军区司令亲自跑一趟。二、他在回忆录中并未提及这个重要事情的内容,那么为什么特别提出这么一段?
聂从1949年到1953年担任代总长。他说这段时间工作很紧张,但心情很愉快。这段话恐怕有点违心。首先,建国后他担任副总长,而他之前的副职华北军区副司令徐向前却是总长,这种安排说明主席对他不够信任。其次,第二副总长粟裕和他关系不够融洽,他在回忆录里很少提粟裕的名字,仅是在城南庄和毛主席谈话时提过一次,内容还是贪功的,说他向毛泽东建议粟裕部队不要过长江,应该在黄河以南和蒋军作战,毛接受了他的建议云云。第三,毛曾对他的工作表示不满而批评过他同时表扬了粟裕。有这些事情,他怎么能心情愉快呢?明显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还有,按书中说法,聂在建国初期一直任代总长,这也不准确。徐向前1951年身体曾恢复过一段时间,其间以总长的身份率兵工代表团访问苏联,(江泽民是代表团成员之一),与苏联谈判购买武器装备事宜。在聂辞去代总长职务后,还是徐继续主持总参日常工作。
聂在回忆抗美援朝时说,美军在朝鲜战争的37个月里伤亡39万人,我军在33个月里伤亡人数比美军要小。还说美军消耗的战争物资是我军的几十倍,因而元气大伤。对于这种说法,我持怀疑态度。虽然没有确切数字不好具体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军伤亡要比我军小得多,因为我军消灭的敌人大部分是韩国军队。而且美军消耗了这么多战争物资,并未元气大伤。聂帅还说,美军从朝鲜战争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也过于乐观了。
聂说他患病后,休息医疗了三年,1956年10月恢复工作,但后面又说,1954年军委分工他负责军工和武器装备,他还为此到大西南搞调查。前后似乎矛盾。